绝对幸福主义

我是殓邮击玩囚机姐,搞玩具商邮差CB向,没有雷的CP

【击玩】阳光下

安妮想要撬开他的心房,让她得以窥见真实。因是一段尽是被人欺骗伤害的人生,她不愿再相信有人真心爱她。玩具是人生之中的唯一依靠,自小伴她左右不离不弃,如他这段时间内展现给她的强大臂膀和在肌肤上划过的闪亮汗水。可她无法撬开。


甘吉在安妮躲在房里颤抖时敲开了她的那扇门,这个同样被欺骗过的可怜少年只是在门口站着,火光在他脑海里闪过,只感觉呼吸要停止晕倒在地。安妮感到不安,一如既往地绞着手指低下头,一言不发。


安妮回忆。阳光,滚烫的空气,小狗的汪汪叫声。庄园的正午她踏出房间,午饭的香味扑鼻而来,热乎乎的餐点和饭后甜点。安妮想起过去被那个男人所欺瞒的时光,甜言蜜语以及午饭的美味迷惑了她的情感,美好,但不真实。游戏将在几天后开始,这样的美丽中午将不再现。


陆陆续续的开关门声表明剩余的三人也已经前来享用午餐。


安静的氛围里小狗的叫声太过明显,伴着急促的奔跑直冲冲向安妮袭去,汪汪汪!汪汪汪!安妮被吓得上蹿下跳,下意识地就想往房间里躲。这是毫不夸张的,当一个,不,一只狗以极快的速度兴奋地向你冲过来,无论你究竟害不害怕狗这种生物都得吓一跳,太过热情反而显得过于可怕。谁知道你的示好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无论如何,安妮自然是比不过狗的速度的,眼看威克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在狗的主人不知所措的间隙中甘吉挡在了她的身前。安妮站在他投下的阴影之中,看维克多带着责怪的目光抱起威克向她鞠了一躬后回到座位,他转过身来,午后阳光将甘吉与空气的边界线染成金黄色,脸上挂着的是温柔的笑。


这不怎么符合安妮对甘吉的第一印象。自来到欧丽蒂丝庄园起,安妮的四周安静得除了关开门的声音,窗外鸟儿的鸣叫,刀叉敲击碟盘的声音以及传递信息的敲门声以外,没有任何别的声响,所以甘吉——那位拥有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黑皮青年去到维克多房门前的时候,胆怯的金发少女窝在房门前听得一清二楚。连心跳声也随着咚咚咚的声音变得急促且猛烈,她扯着自己的裙子下摆咬着下嘴唇颤抖。


直到听到那人回到房间的吱嘎声,安妮才敢打开一条缝来去看几眼,门外的一切重归平静。



傍晚时分,安妮从维克多手上得到的字条赤裸裸地沐浴在夕阳下躺在桌上,而安妮却躲在房间内某个阴暗的角落思考着什么。


字条的内容明明白白写着让她同甘吉聊一会。这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按语气来说甚至是请求。但刚才那人在维克多门前的表现让她有所顾忌,凶恶,暴躁,如果她不答应会被怎么样对待?


令人庆幸的是对方并未说明在哪个时间段,这件事就这样被安妮选择性无视丢进了垃圾桶里,直到那个被保护过后的午餐时间结束。


甘吉那温柔的微笑历历在目,令她分不清哪个是他的真面目。被风拂过而扬起的黑发,阳光照拂下焕发出光芒的漂亮眼睛,还有他那一瞬间带给她的安全感。一想起那个温暖的笑容,安妮心中就涌起一股暖流,名为爱情的种子在她心中再次生根发芽。仿若初恋。


但那或许和过去所遇到的一样,可能也是个谎言带给她的错觉,当谎言被揭露时,她的爱也便随着她的信任一同被抹去。安妮感到不安,却还是让甘吉进了她的房门。


甘吉并未像与维克多“对峙”时那样暴躁,相反的,他只是环顾四周,转过头来问她:“我能看看那些玩具吗?”得到对方的允许后便拿起那些玩具仔细端详。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那对滑翔翼与跳板,心中止不住的好奇与些许激动,翻来覆去观察了好几遍,像是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孩童。


过去安妮所遇到的人总是否定她的一切,她躲在阴影之下,不肯触碰阳光,然而太阳之下的青年却将阳光洒向安妮所藏匿的阴影里,她惶恐不安,却又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她盯着黄昏下甘吉被汗水浸湿的背影忐忑不安,把玩着自己金色的发尾。


最后注意到安妮视线的他抬起头:“不用紧张。”甘吉再一次露出了那个正午阳光下令人心安的微笑,那股暖流又一次在她心中汹涌澎湃地彰显着什么,最终那一瞬的安全感竟让安妮多了几分在她的认知里不该有的勇气,“您喜欢玩具么?”


“当然喜欢。”爽朗的笑容,“人们总是认为玩具是孩子才被允许使用的物品,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听到这番话的安妮缓缓吐了口气,展露出自来到庄园后的第一个微笑,并不多特别,在这几天却难得可贵。


她退了一步,从房屋投下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去到午后灿烂的阳光之下,譬如蓝宝石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倒映出甘吉炙热的目光,“…是的。所以我认为现在的人应该抛弃那些老旧的观念,去尝试接受一些新的事物。”




这与安妮一开始窝在阴影下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来自别国写得一手烂字的甘吉可以同自己顺畅地交流彼此的观点。他暴躁的模样和他温柔的模样交合重叠,叫人分不清他那口中所诉说的话语究竟是谎言还是真实,她还未问清甘吉那时为何会如此粗鲁地踹开那可怜邮差的门,时间的流逝就让他们结束了对话。


安妮.莱斯特被烟雾缭绕着,看不清未来的模样,她余下的人生恍若晨曦来临,母亲给予她的爱带她飞过了过去的阴霾,当她找回自己缺少的碎片时,她会在明媚的阳光中得到幸福与温暖。


安妮决定将这份希望寄托在甘吉身上,那份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以及昨日他与她观点的一致让她开始有些信任这个似乎有两幅面孔的阳光青年。第二天的美味早餐依凭于回忆与这份希望展开,安妮.莱斯特拉开椅子,于自己的座位上就坐,就餐时目光悄然地朝那人撇去,在视线相撞的一瞬间羞怯地收回,双方绯红的脸颊是他们相恋的证明,但低下头去遮掩的他们并未看到,只以为自己是单恋。


清晨阳光将闷热的空气烤焦,四处都是嗅不出源头的焦味,众人无防备地将渗了药水的苦酒喝下时,这份人为制造的悲剧才正式开始拉开序幕。服药后情绪不稳定敏感的她不自主地望向曾给她带去几分安全感的甘吉。但他不再回应安妮向他投去的视线,也不再给予她任何一丝阳光。


甘吉自药效发作后皱起的眉头让他染成焦色,如火焰般飘摇的不知来源的愤怒将他变成一把几乎快失去理智的火。再也无法抑制住情绪的他是在无法再去到燥热的阳光下暴晒,猛地站起朝房间走去。在他准备离去时她扯了扯甘吉的衣角,眼中的惶恐与不安快从眼中溢出,祈求着对方才能给予她的那份安全感。


而甘吉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带有几分无奈地对她摆了摆手:“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在他向阴影进发时,安妮看到了他不耐烦且烦躁的眼神。



从那以后甘吉没再与安妮说过话,只是默默地躲在阴影之下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拾球,击球,击中目标这几个动作,直到大汗淋漓失去所有力气躺倒在床上才结束。情绪的发泄以及对接下来的游戏的踌躇填满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曾经这份为他带来灿烂阳光的运动如今成了他在黑暗中的消遣以及资本,察觉到自己病情的加重不稳的他不敢再与安妮对话,生怕自己伤害了她。


而安妮如以往一样躲在角落,她收起脚来再次缩回了安全冰冷的阴影里,因药物影响急需得到安全感的她向其余两人发起了求救。安妮向他们诉说着对于甘吉突如其来的“抛弃”的不知所措,热心肠的维克多自然对安妮进行了安慰,但不在意人际关系的他的安慰只是劝安妮放下。而伊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如既往地待在房间里亦或给维克多写信,对此安妮倒是意料之中,她的心里清楚,她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心急如焚的她一边想着如何与他搭话一边想着如何应对几天后的游戏,然而就在后一天,意外发生了。


维克多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时在外头调试板车与滑翔翼的安妮没能发觉火灾的发生,等到发觉已经为时已晚,畏惧死亡的本能或药物影响让她无所作为,火焰的炙热舔舐着她的全身,她不敢踏进去。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是与以往不同的蓬头乱发喘着粗气的甘吉,第二个是与以往一样平静,被稍许烫伤的伊索,只是瞳孔不自觉微微缩小像是难以置信一样的奇怪表情,身体却没有尖叫,没有哭泣,口罩不翼而飞,所露出的嘴角没有丝毫起伏跌宕。后来安妮没再看到任何人出来。


“他死了。”入殓师直盯着蹲在地上的击球手一字一句说道:“他死了。”



安妮不愿再与任何人见面,对维克多产生的怜悯之心与对死亡的恐惧让她躲进房内不愿再现身。纵火犯躲在这座庄园中,不知是谁,担心在下一刻被杀掉的她看任何一个人甚至于死去的维克多都成了犯罪嫌疑人。


甘吉依旧只是在她的房门前站着,他不能进去,也不敢进去,夕阳所投射下来的阳光把一切变作了令人窒息的红,被烧焦的痕迹以及燥热的空气将他赤裸裸地暴露在真相的眼前。他被架在绞刑架上处刑,刑具则是他的愧疚感以及面前躲闪着的金发少女。


最后他把自己关在了安妮的房门外头,隔着门对她坦白道:“其实我有狂躁症。过去的经历让我成为了一个看到火源便容易失控的人。所以…”


安妮什么也没有说,依旧只是躲在屋中颤抖,随着击球手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又打开了那扇门,她靠在门框边上沉思,随着那番话减少了些许速度却依旧激烈的心跳声与因破裂而漏液的大脑让她无法思考,这份难以吞咽的情绪闷在心口,她想要再次向着阳光踏出新的一步,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出脚。


游戏因为参加人数的缺少而延迟。安妮仍趴在房间的桌子上一言不发,庄园内再也没有小狗汪汪的叫声以及能让入殓师与他人交流的理由,午后的阳光是神明施舍的那四分之一的炙热。没有任何理由出门的伊索.卡尔从阴影处走到了阳光下,安静,不显眼。直到击球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摔倒在地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安妮这才猛地打开门想要一探究竟。印入眼帘的却是入殓师手中沾染着血色的银色小刀和倒在血泊中的甘吉.吉普塔,见到自己走出房间的黑皮青年用尽力气向她发出最后的请求:


“快…跑。”


见此景不知所措的安妮对此还未生出任何情感就转身拔腿就跑,却被面前的入殓师一把抓住。击球手用尽全力朝那入殓师爬去,在地上蜿蜒着伸出手便要去抓他的脚,血液的流失让他丧失了几乎所有力气,粗重的呼吸声和大幅度起伏的胸膛预示着他灵魂的解脱。最后他瞪着眼,垂下了手,在阳光的照拂下前往天堂。


发觉自己真正地被甘吉爱着的兴奋,心上人的死亡与对面前杀人凶手的恐惧让安妮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已泪流满面,入殓师已经不知所踪。安妮俯下身去看她躺着血泊中的罗密欧,可爱又可怜的朱丽叶捧起他的脸献上了一个吻,用双手为他盖上了眼帘。


令人窒息的红色再次笼盖在他们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装,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啊。安妮一怔。已经不会有人再爱我了。




安妮为她还未开始就结束了的恋情盖上了棺材板,她至今未知晓对方对她抱有的是何种情感。所经历的那几天在她终于撬开甘吉的心房后,散发出的名为“安全感”的甜美香气。她如骆驼反复咀嚼回味吞咽着那些回忆,蹲在角落失神。对可能被杀害的恐惧和对心上人的思念组成了如今的她。


她想要哭泣。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维克多在火海里被吞噬的时候没有下雨,甘吉倒在伊索刀尖下的时候阳光正好,太阳將他染成了漂亮的金黄色,不像尸体。反而她因为目睹杀人现场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她颤抖,她不安,她后悔,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尽头。


独自一人站在阳光下的安妮.莱斯特独自一人死去了。她躺进棺材里的时候,太阳同样对她降下了恩赐,可她只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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