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幸福主义

我是殓邮击玩囚机姐,搞玩具商邮差CB向,没有雷的CP

小小幸运。

*本文为玩具商邮差CB友情向,内可能出现OOC以及不符现实的情节,如有出现请指出。   


维克多喜欢放学途中那春天的花香,那些芒果树驻留在校园里已有十几余年,每当三月就会绽放出迷人的花香,而秋天时又统统掉落下来结成果。那时的学生们总是会去试着去捅树上的果子,尽管还未成熟。这时的维克多总会从窗子外去看,直到那些人全被老师赶走,结果是那些树上的芒果最终都还是在上课的间隙里掉下来烂成泥。

维克多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溃烂果皮,嗅着还未腐烂的芒果的味道来到操场的台阶边,数着午饭时间盯着远处打着篮球的充满汗臭味的火热少年们开心地大笑着的样子发呆。直到他听见少女的脚步声。

路旁的少女安妮拿起扫帚开始了她的工作,将那些黏在水泥地上的烂芒果扫进垃圾桶里面,旁边的维克多用余光去看她,他的热心肠促使他去帮忙,但是他对某些事的胆怯又阻止了他。


维克多与安妮的初次见面是在一次公开课上,安妮作为旁听的学生来到他的班上。坐在教室最中央的维克多总受不了别人盯着他,他努力将注意力全放在课堂上试着不去在意,但总耐不住心去想别人正在看他这件事,他只得祈祷老师不要将他叫起来出洋相,并迫切想让放学铃声提早响起让他投入互联网温暖的怀抱去,他从未如此期待班上那些捣蛋鬼在课堂上发出怪叫。安妮坐在教室的后排记着笔记,似乎响应维克多的“期待”似的,她的笔从桌子上滚了下来发出巨响(教室里很安静),惊得维克多一抽抽,转头一看,那些旁听的学生全往维克多的方向看去,维克多只觉得自己想从教室里飞奔出去,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但只不过是在放学铃响起以后,风一般的从班里窜出去,那些学生的眼神与模样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于是决定每次有公开课的时候一定要请假。那些令人神往的花香也顿时失去了吸引力。


安妮与维克多的正式认识是在互联网上的一个社交平台上,文字总是比话语要真诚自由,小小的一个扩列帖就能连起人与人的心灵。抱着这样的想法的维克多加上了那些发表扩列帖的人,为其献上真心的话语来博得友情,然而事情并不发展的顺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聊得来,甚至为彼此观点的不同争论到翻脸,遇到这种情况的维克多只能保持沉默,最终双方的话语越来越少。

他的动态里尽是一些小花小草以及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并不能多引人注意,他的扩列帖自然是溺死在水底无影无踪。在他清完不知道第几个列表以后,一个好友申请浮上了水面。


“匿名A”这个名字就这样进入了维克多.葛兰兹的春天,带着咸涩的雨水与花香。安妮抬头仰视名为友谊的山峰,在那之上攀爬,因时刻都可能摔下而颤栗。他们不谈钱,不说年龄性别学校一类,只是这样一天又一天聊了下去。


安妮谈起她糟糕的原生家庭。记忆中母亲的模样是静静在相框里微笑着的女人,留给她的玩具屋是她给予她的母爱。

父亲的模样是喜欢扯着木偶线的带着冷淡颜色的凶恶男人,无论她做何事都会施以压力的那张嘴。

其余的是她交往了一年的男友,最终都要结婚的所以算进了家人里面(可以的话还挺想把父亲排除在外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温柔男士,他给了她所期盼的爱意,诉说的话语是温暖的山茶花色。于冬天开放的炙热。


维克多在屏幕对面听(看)着,为她拥有了一个爱她的男友而说着庆幸,并祝愿他们能够长久相爱下去,后顺着负面的话题倾诉着自己平日的孤独。


因自己的性格“匿名V”并没有多少朋友,他听着风,听着雨,在学校的每个角落穿梭来回,既无人看见也无人在意,看树叶飘落,看在走廊打打闹闹的学生,只觉得自己和世界隔了一面墙。安妮说他听起来像喜欢在学校里徘徊的精灵,维克多在屏幕后笑笑表示自己只是喜欢散步,最后见时间不早互道晚安。


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终究只是一根轻易能够斩断的线罢了。在春天的末尾安妮.莱斯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维克多.葛兰兹的好友列表中,没有再见,没有理由,留下的聊天记录还遗存着昨日的欢声笑语,第二天维克多在放学后发送的消息后边便加上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匿名V:????】❗️


【匿名V:为什么】❗️


无论再问多少次回答也只余刺目的红。维克多.葛兰兹这辈子从未这么讨厌红色,他感觉名为友谊的山正在崩塌,又感觉这似乎和匿名A的原生家庭有关。他跟天花板眼对眼,努力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维克多.葛兰兹的春天就这样随着被雨击落的芒果花坠进了烂泥滩里。



维克多在现实与安妮的正式见面那天正值凉秋,枯死的夏痕还遗留在树丫上,他踏过夏天的尸体悄然进入这个小镇,踏过秋风,越过一个又一个落叶堆成的包袱,吹起悠扬的送葬曲,把思绪传达到落叶的每一个部位里,最终他在那座桥上停下了脚步。


在桥的另一头是带有几分忧郁神色的金发少女,她正数着时间,数着秋天余下的寿命,像停留在了夏天一样,安妮的思绪正乘着风与脚步飞到桥另一头的琴声去,待对面的那人停脚步,朝着她的方向看去时,因自己的“跟踪”被发觉而感到慌张的女孩绞着手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眼睛悄然朝男孩的方向撇去。


分明活在秋天的维克多却身着短袖,空荡荡的袋子代表着他今天工作的结束,这样的维克多心也是空荡荡的。他没有说话,安妮也是。


哗哗的流水声将这份沉默延续了下去。维克多的意识浮到了在那片秋天里记忆中金色发梢一路上升,只留下一地泪水溶在了这流淌在这河水中的流水声里融化重叠。他与母亲在水里金色的倒影都被秋风模糊。…她的脸是什么样子来着?最终安妮的声音把他从这份沉默中拉了回来:…你吹得真好听。


头次被如此夸奖的维克多有些手足无措,他先是支支吾吾地道了谢,又低下头去避开对方的端详的视线,明明是被夸奖却是一副被教训的样子,“…你想再听一遍吗?”

“麻烦你了。”她朝着他微微一笑。



当阳光带着凉意抹在他们脸上的时候,一曲终了。维克多总觉得那颗心脏要跳出来把他的胸膛敲出一个洞,逃到那些被夏天抛弃的枯叶底下,听它们吱嘎呻吟尖叫的声音,这是很绝望的,等夏天回来的时候,他们早被白雪吞没亦或被扫进垃圾桶了。就如他的母亲没再与他多联系了一样。


他现在所坐的长椅的另一端是他几分钟前刚交到的“新朋友”安妮。此时的她正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她闻到春天的味道,跃过冬天的栅栏,却什么也看不到。夕阳随着时间的流逝默默潜下地平线,维克多猛地抬起头来,冬天的气息很是熏人,这让维克多不得不承认,他很需要这个朋友留下来,他得做些什么,比如把太阳给揪出来挂在天上一辈子一类的。


“那个。”他顿了一下,“你喜欢秋天吗?”话题总得有个发起者。

“…不知道。”

“欸?”

“其实我并没有特别讨厌或特别喜欢的季节…如果硬要说的话,我还是喜欢秋天的吧,因为不怎么热也不怎么冷。至于冬天…”

与未婚夫坠入爱河的窈窕少女对美好的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冬天过后就是春天了,这样子想的话冬天也就不怎么讨厌了。”


“是么…”维克多纠结着,“那夏天呢?”

“你喜欢夏天吗?”安妮笑着指了指他还活在夏天里的装束。

“不,不是。”维克多有点不敢去看她,“那时的天气会很热,威克,我是说我养的小狗,它会闹变扭不想出门的。”“小狗…”“怎么了么?”

安妮侧过脸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有些怕狗,善解人意的热心肠维克多表示不必担心,它在场的时候他会让它离得远远的。如果他们还能再见面的话。


秋日最终还是在河的另一端深深睡去了,只是这对于寂寞的可怜男孩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金发女孩,问:“我们以后还能够再见面吗?”


“会的。”她金色的发梢此刻与某个模糊背影重合了,在秋风里翩翩起舞。维克多用湿漉漉的小狗一般的眼神望着她,并恳求对方请一定要给他写信。她给他承诺,说一定会给他写信的。


可她当初也是这样说的,最终还是没有兑现承诺。


维克多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维克多再“遇到”安妮还是在那年的凉秋,与那日的相见隔了一整个星期。某个放学时刻他一如既往地打开譬如他的心一般空荡的储物柜,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终于发现里面装了一封属于他自己的信,这让他欣喜若狂,抱起威克差点要把它掐死,用如风一般的速度钻回家锁上房门,打开那封让他这些日子里煎熬的罪魁祸首。

他仔细阅读着那白纸上的每一个字,她对自己吹奏出的琴声毫不吝啬的赞扬,对未来他们间能发展出的友谊的期待,以及由此延生出的对几天前与她分手的前男友的抱怨。

【我先前在网上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在几个月前被他用吃醋的理由删掉了。我那个时候与他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原谅他了。可现在我知道他不是因为爱我才与我交往,而是因为我的遗产,面对这件事却怎么样都无法坦然面对了。】


维克多作出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最终他还是朝手上拿着扫帚的少女走了过去,“嗨…”


“是你呀。”安妮转过身来。


“就是,那个,嗯…”


维克多将他的猜想大胆说了出来,在得到正确的应答后几乎快晕倒在地,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其余的。那腐烂的芒果果皮在垃圾桶里散发的糜烂的酸甜香味,那是果肉所留下的痕迹。

正午太阳焕发着青春的靓丽,只要太阳还存在,即使经历了寒冷的黑夜也会剥开被子将阳光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阳光照射下的少年少女的友谊如金子般珍贵。

安妮.莱斯特所遇见的亲情、爱情将她埋入冬天的弥天大雪中,但人类只要活着总是能获得幸福的,正如母亲当年将生命给予她了那般,安妮.莱斯特从大地破土而出。




像她所说的,冬天过后就是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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